第9章(1 / 2)
他的眼泪鼻涕蹭在水姐的睡裤上,声音哽咽: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……你把玉
坠给我,等我翻本了,给你买更好的……咱们换大房子……”
哑女怕极了,耳边是珍珠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陈家豪语无伦次的忏悔。
她想起水姐和陈家豪结婚那天,自己挤在人群里有多羡慕。陈家豪是有私人诊所的年轻医生,水姐是华校最受欢迎的女老师,他们的样子简直是幸福家庭模版。
“可是离了婚,咱们娘仨怎么活?”水姐问哑女。
镇上对单身女人并不友善,去年王寡妇的摊位就总是被人故意找茬。而且诊所是陈家豪的名字,离婚后她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。
日子就这样在提心吊胆中过去,她们总以为他会改。
可是陈家豪的赌瘾越来越严重,诊所经常无故关门,老患者们纷纷转投其他医生。家里的东西一件件消失——先是电视、冰箱,后来连水姐的嫁妆首饰和珍珠的童车都不见了。
十月中旬的一个雨夜,哑女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。
凌晨两点,一阵震耳欲聋的砸门声,珍珠哭着醒来。
还没等水姐反应过来,门就被踹开了。
三个彪形大汉闯进来,为首的刀疤脸一把揪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陈家豪。
“陈大夫,欠的钱该还了吧?”刀疤脸咧嘴一笑,露出镶金的门牙。
水姐赶紧把两个孩子护在怀里,安抚着瑟瑟发抖的她们。
“龙哥,再宽限几天..……只要几天……”陈家豪声音发抖,“我诊所马上就有笔进账...”
“这话你说了多少遍了?”龙哥一耳光扇过去,陈家豪嘴角立刻渗出血丝,“连本带利二十万,今天不还,就拿你大女儿抵债!”
哑女如坠冰窟,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。她祈求地望向陈家豪那张油腻的脸,期待他能说个“不”字,哪怕只是犹豫一下也好。
可他没有。
陈家豪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扑向债主。他佝偻着背,谄笑着露出满口黄牙:“那......把她......那个给你们......能两清吗?”
第10章 ☆、10十分钟暴雨天没有交通工具拉祖能走多远呢
夕阳的余晖像融化的金子般流淌在药材上,哑女不在家,水姐一个人晒药晒得腰痛。
她忍着酸涩直起身子,准备去市场的按摩店马杀鸡一下。
虽然哑女在家的时候,水姐也不舍得让哑女多干活。
哑女因为不会说话,在学校又受排挤,很早就不想读书了。水姐尊重她的决定,但要求她在家学习。
因为她不想哑女像自己一样,到头来,什么都没有。
只靠男人的人生,容错率太低了。
所以每次哑女想学什么,水姐都鼓舞她去,技多不压身。虽然自己没有能力给哑女很好的生活,但是一定不会让哑女再走自己的老路,她应该向上走。
去按摩店的路上,很多小摊摆出了五颜六色的纸花,中间插着蜡烛和线香,有摊贩招呼水姐买做水灯的材料给孩子。
水姐问:“怎么没有芭蕉叶呀?”
卖花的大姐说:“今年换了,芭蕉叶污染河面,政府还得请专人清理,”她指着一袋五颜六色的玉米棍,“现在时兴这个玉米棍,蘸一蘸水就能粘到一块,五颜六色的还好看,往水里一放,鱼也能吃。既放水灯,又做功德。”
水姐挑了几袋什么颜色都有的,又多拿了一袋绿色的。哑女肯定喜欢,虽然她年龄不是小孩子,但小孩子的玩意儿让她欢喜。
按摩店就在市场里面,120泰铢可以按一整个钟头。
水姐推门进去的时候,屁嘟正好从里面出来。
水姐跟屁嘟叮嘱:“喊哑女回家吃饭,饭在锅里热着的。”
屁嘟疑惑:“哑女不是早就回家了吗?下午的时候吨吨就回来了,他说哑女要去二手书店,刚才我从书店经过,已经关门了呀。”
水姐狐疑,哑女去了哪里?她想起桌子上哑女写的解剖笔记,她知道哑女肯定还没放下拉祖。
一个钟的时间实在漫长,于是按摩的大姐就挑起话头来问水姐怎么会认识屁嘟的,她可是出名的绿鹦鹉。
水姐说:“我们是邻居,他儿子经常和我女儿在一起读书。”
“那个傻小子吗?他10几岁还是20多了,呆愣愣的,听说算数都不会。”
“我没问过,但是年纪应该也不小了。”
“哎呀,我跟你说,”隔壁的大姐透过布帘伸进头,满脸写着八卦……
水姐知道哑女有分寸,但还是担心她的安全。
按到50多分钟,她就借口说约了病人来取药,一下子忘记了,慌忙往家赶。
院子门开着,水姐着急,连轮椅也不用了,两只手一撑,屁股点地,三两下往屋内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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