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1 / 2)
下雨的时候、不忙的时候、想吃完饭的时候……
水姐小声问:“多吗?”
哑女犹豫着,抿了抿嘴,点点头。
水姐撑着上半身坐起来,哑女也坐到她旁边。
水姐把头枕在哑女的腿上,她开始拔白头发。
哑女看到白发,想起了白雪。
她问:“等这里结束,我们去有雪的地方,好吗?”
水姐曾经向哑女描述过北方,甚至是更北方,自己父辈的来路。
那是另一个国家,有几个月的时间被大雪掩埋。
她出生的时候,山里下了一场大雪,那是她一生中唯一见过的一场雪。
父母怀念着故乡,想给她起名为“雪”,但是“雪”太寒了,所以改成了“水”。
可那场大雪她并不记得,每次都是刷新父母的描述。
她也想看看,雪是什么样子的,下雪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。
“好,等这一切结束,我们就再也不回这里了,我带你去下雪的地方。”
哑女安心地闭上了眼。
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,要是能一直这样按部就班就好了。
水姐站久了腿痛,和皮拉吨换了岗位,这次还是他去推销。
正在串茉莉花串的水姐,远远留意着皮拉吨。
就低头抬头的功夫,皮拉吨不知哪儿去了。
水姐心想这臭小子,不定在哪猫着躲懒呢!
可她环顾四周,却没瞅见皮拉吨半个影子。
只看见一群穿着橘色马甲的司机围在一起。
心想大事不妙,赶紧跑过去,看看出了什么问题。
却见皮拉吨被围在中间,他暴怒地抖着。
在他面前,一辆摩托车车灯稀碎四溅,摩托车前挡板,一个拳头大的凹陷兀自诉说着。
摩托车的主人,一屁股坐在地上,脸上似乎刚刚恢复血色。
水姐安抚着皮拉吨,问什么情况,他却两眼直瞪着,呼呼喘着粗气。
周围好事的人帮他解释:“人司机就说了他句‘胖胖’,就……”
听到“胖胖”两个字,皮拉吨再次暴起,像柴火被风箱煽动。
水姐赶紧把哑女喊过来。
几个司机叫嚷着:“把车打成这样,修一下也要5000铢,赔钱!不赔钱不能走!要不去警局也行,咱们一块儿去警局!”
“对,就要去警局!”
眼瞅着就要坏事,水姐赶忙说和:“不好意思,这是我家孩子。”
她指着自己的脑袋,赔着笑说,“您看,我们赔钱,你们要多少钱?1000铢够不够?这就是我们今天全部赚的钱了,家里还有两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呢。”
对面一个年长的司机并不松口:“他把车打成这样,一个车灯都要2000铢了,修摩托车不要误工费呀?他家里也有两个瘫痪的老人要养呢!不给5000不能走!”
那破摩托车卖了也不过一两万,张口就要5000铢,摆明了讹钱。
水姐怕他们去警局,那麻烦就大了,她商议着:“那这样您看行不行,我再去筹钱。”
她和哑女商量着,又拿了一千铢,凑成两千给他们。
“几位师傅,行行好,留几百给我们,不然回去还有几张嘴,没法交代。”水姐作揖。
看不下去的路人也往回劝:“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,都退一步,以后发大财。”
拿钱走人前,几个年轻的司机还是不依不饶:“看管好你家孩子,傻子就不要带出来了!”
水姐赶忙拉住要发作的皮拉吨,连声说:“好好好。”
这已经不是皮拉吨第一次这样了。
在暖村的时候,有人叫他“胖胖”,本是觉得他可爱,结果他不知道怎么受了刺激,突然跳上去又打又咬。
当时屁嘟赔了一笔钱,还得天天往医院送吃送喝,对方硬是拗了半个多月。
屁嘟说,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,不知道为什么,这孩子你说多难听的话损他骂他,顶多撅着嘴不说话。可你要是提一句“胖胖”,他就像被按下“攻击按钮”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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