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1 / 2)

阿娇如善从流,鼻子又凑到了楚服的领口,攫取一点她脖子上的气味:“楚服,你对我这么好,是不是也喜欢我?

每当这时候,她的心都跳的好快。

阿娇先是疑惑,而后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,不舍得离开。

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,对另一个人身体有着天然的向往,情窦初开,却又没有人引导,只能迷蒙地到处乱拱,想要给越来越快的心跳找一个出口。

楚服也会这样吗,也会心跳得这么快吗?她想。

楚服一只手搂着她,另一只手稳稳地落笔,精致的脸微微绷起,严肃里又透出几分温柔:“这都是奴婢该做的。”

她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,就算是打出来了,也是又臭又长没滋没味的套路话。

之乎者也,之乎者也。

阿娇不喜欢,宁可楚服当个哑巴。

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只能停步于主仆,没法顺着她的心意再进一步。

翻过了这一层界限她们究竟能去往何方?阿娇不知道。

她在那些不属于“她”的字句里挑挑拣拣,没有一个能拿来用。

她找不出,就逼着楚服帮她找:“你能不能换一句话?换一句不一样的?”

楚服眨眨眼看着她,眼神里写满了迷茫。

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。

她们之间的感情,应该比这还要激烈,要像狂风暴雨,要像鸟兽嘶鸣。

阿娇说不出,在楚服的身上蹭来蹭去,最后咬住了她的锁骨,轻轻嘬了一口。

“!小姐,只有夫妻之间可以这样。”

阿娇是被她抓着脖领子拎下来的,像抓小鸡仔。

她自知理亏,也就坐在楚服身边不说话了。

阿娇黔驴技穷,可是楚服是挂在她驴脑袋前面的胡萝卜,让她不由自主,围着磨盘打转。

她在楚服怀里转了个圈,把她手里的毛笔一丢,把自己的手塞了进去,而后福至心灵,十指相扣。

然后阿娇转过头来,表情相当无辜:“写字好无聊啊,这作业不急着做。你陪我出去晒太阳,好不好?我想让你教我吹那首曲子,还想玩蹴鞠。”

……作业又不是你在做。

可是阿娇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,嫩白的*双颊因为害羞而泛粉,眼皮还有淡淡的红,咬着唇,像是委屈至极,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。

她知道,楚服吃软不吃硬,抵不住她的撒娇。

果不其然,她们仅仅对视了一个呼吸的时间,楚服原本绷紧的脸松动了:“我去帮小姐拿蹴鞠。”

阿娇生怕楚服翻脸不认人,赶紧跳了起来,指使楚服拿来了几件外袍挑一挑。

楚服依言去了,嘴上还是耐心劝道:“要是回头长公主问起书来,可怎么办?”

“娘亲才不会问书呢。”阿娇伸了个懒腰,两滴困倦的眼泪从眼睛里挤出来,“也就只有刘荣不知道同我说些什么,才会念叨那些老学究的诗词歌赋。”

她披上新外袍,在屋里转了两圈,无所谓道:“反正以后都是要嫁给皇帝当妻子,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。人家都说,我是去做皇后的,又不是去当文官的。太后娘娘入宫前也不识得几个字,照样能做太后。”

她的娘亲向来是最疼她的,又怎么会逼她做她不喜欢的事。

阿娇想了想,又说:“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去宫里,要一直陪着我。”

刘嫖是这整个朝堂中权势滔天、享尽荣华富贵的长公主。而她是个被长公主宠坏了的小姐,就连那些不受宠的皇子们,过得都不如她滋润。

地位如此,怎么可能有人嫌弃她不够知书达理?

她的眉眼和刘嫖很像,带着一种自己不曾觉得、养尊处优的娇蛮,热烈地照着每一个人,像是个金贵的小雀儿,喜欢迎着太阳唱歌,很讨人喜欢。

没人不喜欢她,只是楚服还不配说那两个字。

阿娇似笑非笑地揽住了楚服的胳膊:“好了,别说那扫兴的话了。阿娘都说了,你不过是个玩伴,就算学不好也不会罚到你头上的。再提那些东西,我可要生气了。”

楚服是个下人,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,低眉顺眼地帮她拢好领口:“是,以后你说一句我跟一句,绝不会顶嘴。”

这话听着顺耳,可是总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。

阿娇挠了挠耳朵,又对上楚服温柔看着她的眼睛,心尖像是被不轻不重挠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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