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1 / 2)
楚服的出现,是快淹死的人抓住了新的浮木。
刘嫖不可能不珍惜。
楚服还记得,上一世事情败露以后,刘嫖痛骂她,说她不知廉耻,毁坏阿娇的前程。
今非昔比,她居然也能变成一个可以被利用的角色,也终于在刘嫖的面前找到了一个位置,于是笑着敬了长公主殿下一杯。
推杯换盏间,楚服有点恍惚,只觉得刘嫖像是自作主张,又把阿娇转卖到了自己的手上。
像是在榨取她身上最后一点利益。
多年前,面对那个口口声声“金屋藏娇”的幼年帝王,刘嫖也是这样轻易地做下了许诺吗?
*
“皇帝大秋天的发什么春,一天进来这么多新人。”
陈阿娇把卫子夫拿出来招待新进宫妃嫔的糕点一扫而空,让她宫里照顾月子的丫头给自己也捶捶腰。
卫子夫给她倒上茶水:“前朝的功臣立了功,有不少都想把女儿送进宫里当娘娘,还托卫将军传话给我,让我照顾照顾呢。”
她神情少有的不耐。
阿娇察言观色,便也不再打扰,推说家里来信了,就起身告辞。
虽然是推说的,但家里是真的来信了。
她娘送来的,装在家里一板一眼的信封里。
陈阿娇用手指头想,也是阿娘说了些劝她好好服饰皇上怀上孩子的话,因此扔在桌上就出了门。
回来后时间还早,她手指沾着口水,大喇喇撕开了,从里面掉出来两封信。
一封显然是刘嫖寄过来的,拆开一看全是老掉牙的话,阿娇随便扫了一眼,扔在桌上,看着另一封发愣。
她心里有点期待地想,会是楚服寄来的吗?
第67章 寄信件
◎那是年少时候,阿娇第一次表白,用的情话◎
陈阿娇的十根手指头都没料到,其中的一封是楚服寄给她的。
摊开了信,开头尽是些漫长的酸话,漫长的问安过后,只说布坊近日来又有了新的样式,后面附带着几个样式,娘娘要是感兴趣,她就择日亲自带着布料去给她挑。
她不信楚服千辛万苦送信进来,就是为了说这些,翻到最后却都没看到自己想看的,眼睛也耷拉了下来。
小指勾出了信封里的布料,抽出来以后却让她眼前一亮。
那的确是一块零碎绣品拼成的不了,中间却写了一行龙飞凤舞的:“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既见公子,云胡不喜。”
是她第一次和楚服表白的时候用的那句话。
“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既见公子,云胡不喜。这话同我见你,只不过要更猛烈一点,即便是狂风暴雨也不及我见你一面。”
这是陈阿娇情窦初开的时候,拿来和楚服表白的一句话。
当年老师告诉她,这有两种含义,一种是女子见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,一种是君主遇到一个合心意的谋士。
她自以为对楚服是第一种,可当时没被楚服认可,于是后面便也不再提了。
时过境迁,甚至就连自己也忘掉。
这点微不足道的少女心事忽然被人提起,她在不知所措里又有点茫茫的欢喜。
像是多年后发现了自己少时过年,藏起来的灶糖,明明已经不会为了那点甜再欢喜异常,可好像还能感觉到一点甜。
陈阿娇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,可又期期艾艾地想,是不是还能找回一点曾经那样的快乐。
过了年的阿娇欢天喜地,展开了信纸就想要回信。
刚刚拿起笔,她想起之前楚服一声不吭晾了她五年,又一声不吭晾了她两年的事情。
这不是会写信,会说话么。
怎么那七年像死了一样。
又想到而今到底是在宫中,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不得不谨慎。
陈阿娇愉快地拿定了主意,就把信纸收起来了,心想全当逗逗楚服好了。
她没注意到的是,窗边立着一只肥硕小雀儿,正歪着脑袋,眨着绿豆大小的眼睛打量她。
那小雀儿看她把那信纸小心的放进匣子里,上了锁,又去抓着阿娇娃娃转圈圈,拍着小翅膀飞出了宫,落到长安城内一座新落成不久的院落中,敲了敲窗子。
楚服撑开窗,雀儿就蹦到她的手上,跟着她进了屋。
陈阿娇陷在回忆里,险些误了晚上和童谣约的时间。
她赶忙把桌上的东西胡乱收拾了一通,把那快布往怀里一塞,手里拎着鞭子就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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