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(2 / 2)

时闻冷冷看他,“你就这么想把手废了?”

他左手创口还没完全愈合,医生千叮万嘱,一定要严格控制烟酒摄入。

霍决掐了烟,半真半假“嗯”一声,“讹你一笔大的。”

时闻转身就走。被他一把拉至身前,虚虚地揽着。

“知错了。”还笑。

靠近了才发现,从这丛贝拉安娜绣球的角度,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吧台的情形。

——他看见她跟霍赟了。

最后她远远对霍赟说的话,大概也听见了。

时闻沉吟半晌,“阿赟找你聊了什么?”

“你猜。”

“少玩无聊把戏。”

“怎么猜都不猜就讲难听话,你不是应该很了解他?”

“爱讲不讲。”时闻忍不住要挣开。

“没讲你坏话。”霍决垂眼笑笑,握住她的手心不让动,“没提你。是不是好失望?”

时闻表面翻了个白眼,暗地里松了口气。

倒不是因为什么提没提她,而是霍决神色如常,不像刚刚听过什么惊涛骇浪的模样。

霍赟大概率没摊牌。

时闻说不清什么滋味地拍开了霍决的手。

霍决却又转而去捏她面颊,“脸怎么这么红?”

“外面太热了。”时闻感觉皮肤有些烘烤般的痒,双手捉住他手腕,“我们什么时候走?我不想在这过夜。”

霍决皱眉,仿佛察觉有什么不对,“怎么回事,脸跟手都这么烫?”

他的体温一向比她高。

少有他被她烫到这种事发生。

发烧了?

时闻脑袋晕乎乎的,任他从脸到脖子,到手臂,到腰肢都试了一遍温。越往后,霍决脸色越沉。

时闻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太对劲。

她好像站不太稳。飘飘忽忽的。地面变软了,踩不实。仿佛陷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冰淇淋沼泽。软的。黏稠的。成片成片郁金香在脚边绽放。

“你喝醉不是这样。”霍决眼底有冷火在烧,钳住她下巴生硬问,“刚才见过谁,碰过什么?”

时闻目光迷蒙,没法即刻反应过来。

她什么都没碰。

就只——

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双不怀好意的眼。拿坡里黄。八角茴香。以及被袖口遮住的杯沿。

[这是为女士特别调制的,很甜。]

时闻猛地一个激灵。

天杀的周烨寅。

——她好像误饮了奇怪的酒。

夤夜雨至。

天与海被雨丝密密实实地缝合起来。

雷声在黑暗里翻滚。突如其来的急风骤雨吞没了狂欢的人群。

酒店最南边的一间独栋别墅里,会客厅灯火通明,卧室光线晦暝。私人医生被匆匆叫来,派不上任何用场,又被匆匆赶走。

密码门沉重落锁。

制造出独属二人的封闭巢穴。

“fxxk.”霍决烦躁地扯松衣领,罕见地骂了句脏话。下颌绷得极紧,一副心气不顺的阴沉表情。

“我讨厌这鬼地方。”

他一字一句,目色晦暗地盯着时闻,混合冷且灼烈的情绪。

“我原本打算忍到回伦敦再说。我在你房间种了玫瑰。”

有病!

时闻脸皮爆红,咬牙切齿抓了个鹅绒枕扔他。

连这种事都要分毫不差地掌控,她快怄死了,他还挺有仪式感挑场地!

“那你叫别人来!”她负气。

下一秒,就被蛮横地摁进丝被里。

“张嘴。”霍决心情看起来比她好不到哪儿去。发出的命令慢而武断,低音沉淀颗粒感,犹如淬毒的蛇信。

时闻又气又委屈。心脏跳帧,四肢酸软,犹如冰淇淋摔在地上,继而发热融化。

她无从求助。

没有别人。

只有他。

来不及吃糖。来不及循序渐进。淡淡烟草味里,混杂着微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。霍决撬开她的唇舌,恶劣地舔她软颚,缠她舌根,捉着舌尖轻轻一吮。

不再是彬彬有礼的所谓goodnightkiss,他们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