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(2 / 2)

孤鸿号外野,翔鸟鸣北林。徘徊将何见——忧思独伤心。

出自阮籍的《咏怀八十二首》

《梅花三弄》:在南北朝时期为笛曲,后改编为古琴曲。

最初由桓伊为王徽之演奏,王徽之在家中行五,文中“桓伊已奏曲,五郎将远行”,就是冯初将许阿鸣比作桓伊,自己比作王徽之。

真的拒绝的很给面子了,我哭死[捂脸笑哭][合十]

第46章 礼记

◎她不要情、不要爱,只要臣。◎

拓跋聿眼疾手快抱扶住她,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,怀中人似有千钧重。

“陛下恕罪,”柏儿姗姗来迟,自拓跋聿手中接过冯初,替她解释道:“郡公今日同南部尚书宴饮饮多了酒水,御前失仪并非本意,望陛下责罚。”

溺毙感随着冯初离了自己的怀中而抽离,取而代之的是料峭春风送来的寒意,激得拓跋聿稍稍清醒了些许。

“......无妨。”

拓跋聿不着痕迹地抚了抚腹部,下意识地想留住些许温热,旋即意识到此举不妥,手讪讪放下,望着面前失态至此的冯初,心绪纷杂难平,随口问道:

“京兆郡公向来得体,今日怎会过饮?可是南部尚书处,献了什么,让郡公如此开怀?”

问虽无心,却是歪打正着。

柏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,恰让拓跋聿起了疑心,“说。”

陛下对大人声色俱厉,总好过一直冷着大人。

她这样想着,索性将宴饮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,话说到一半,听闻许阿鸣献艺,冯初同意,拓跋聿冷嗤一声,柏儿霎时间不敢多言。

“他横笛吹得好?”

“......不过矫揉姿容,陛下......”

“接着说。”

柏儿战战兢兢说了冯初替南部尚书和许阿鸣解围,拓跋聿似笑非笑,看着已经醉昏过去的冯初。

恰此时广平王身边的内侍来传话,唤她回宫。

“京兆郡公言行无状,御前犯上,”青涩的帝王透着威势,“让她一个月内抄二十遍礼记送到宫中来。”

说罢拂袖而去。

拓跋宪比起赏梅更爱行猎,入了梅苑不久他就耐不住这儿的清幽,又带着数十侍卫卷岗而行,拓跋聿自梅苑出来时,正见到拓跋宪拎着只被箭穿了眼的白狐。

见到拓跋聿,也不讲那些个尊卑贵贱,扬了扬手中白狐:“嘿,陛下瞧这狐子怎么样?拿来给陛下做个护膝倒是正好。”

拓跋聿胡乱应了,爬上马儿。

“陛下何以怏怏?”拓跋宪随意将狐子扔给身后的侍卫,“臣闻今日南部尚书在此宴请阿耆尼,陛下可是遇见她了?”

拓跋聿不言,没有否认。

“陛下从前同阿耆尼格外要好,怎得现如今,倒是生疏了?”

“朕没有同阿耆尼生疏。”拓跋聿很是平静,口不称心。

她其实很想逃,逃到一个再也听不见冯初任何消息的地方,不爱她,不恨她,如此最好,而不是像现在这般,爱不下去,恨不起来,还要在满堂朝臣衮衮诸公面前替她维护着威严与体面。

今生今世,也不晓得是她们谁欠了谁。

“说来,臣有一事,欲请陛下相帮。”

拓跋宪很少同拓跋聿提起朝政上的事情,更很少有什么事来求拓跋聿相帮的,今日破例提起,定是有要紧的事。

“叔公但说无妨。”

“臣闻雍州牧在任上,兢兢业业,勤谨万分,欲将其举荐入京,另还有一人选,能堪当雍州牧......”

“叔公,并非朕有意推诿。”未曾想是这么大的调任拔擢,拓跋聿做不了主的,“当今朝政,朕......做不得这么大的主。”

“陛下,不妨事的。”

拓跋宪笑道,“您与阿耆尼这般要好,由她去提,定会迎刃而解的。”

她不想同她扯上半点干系!

拓跋聿抿唇,却不好在拓跋宪面前言说,真真哑巴吃了黄连,有苦难言。

“或许吧。”

“那臣今日行家后便写奏疏。”

冯初再度醒来时,竟然已经是在郡公府的屋中,柏儿正端着药碗,欲往她嘴里灌些光闻味道就黑苦黑苦的东西。

纵使四肢乏力,冯初依旧抗拒地推她,“我、我不喝......这玩意儿苦。”

柏儿没甚好气,“郡公既觉着药苦,饮酒时怎不见得收敛?婢子提醒郡公好些次,缘何次次郡公均视婢子如无物?”

疾风骤雨般的‘数落’让冯初回了神,她今日没带多少人赴宴,自己一醉,定是让柏儿废了不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