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(2 / 2)

黄毛讪讪地点了点头,见医生松口,忍不住谄媚道:“不得不说,医生你这脸,越来越漂亮了!”

医生愣了愣,被这突然转向的话题弄得五迷三道,当下调出手机上的镜子检查面部细节:“废话,老娘在这张脸上花了大价钱的!”

随即,他转向黄毛,骂道:“赶紧把烟给我掐喽,天天被你们这帮臭男人的烟油熏着,大几万的项目白做了!”

黄毛嬉皮笑脸:“哎呀,我这不是嘴馋吗,穿上吃不到好东西,总忍不住往嘴里嚼点什么。”

医生略一思索,拿出地牢的钥匙,交给做饭的老马,喊他去抓条蛇来补补,转头吐槽:“妈个鸡,老子一年到头辛苦送货也尝不到鲜,今天拿货让兄弟几个尝尝。”

几个小弟嘿嘿笑起来,感谢当家的慷慨。

此时船舱里的三人还在努力,哑女指挥皮拉吨脱下背心,把背心拧转成一股粗绳,绑到两根锈蚀严重的钢管上,中间穿过一条地上捡的短木棍,像洗衣服那样用力绞。

哑女转了一会儿,钢管微微变形,再也转不动了。

换上皮拉吨,他大力出奇迹,竟把钢管拧到一边。

哑女试了试,可以轻巧钻过,但是皮拉吨出不去,还需要加把劲儿。

皮拉吨实在没劲儿了,他蹲在地上耍无赖,双手充血生疼,打死也不想干了,可钢管的变形程度还是不够。

哑女急得团团转,她突然想起来,水姐小时候经常被蛇突袭,因为总是磕碰出血,蛇顺着味儿就来了。

后来村医教给她个土方子,驱赶蛇,最好的东西是雄黄酒,把衣服洗了里里外外用雄黄泡过,蛇就躲得远远的。因为蛇怕雄黄,酒能加速挥发。

酒倒是有,水姐腿痛,常年备有一小瓶药酒。可这艰苦条件去哪里找雄黄?

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哑女脑海中成形。她飞快地比划着问水姐:“蛇最怕什么?”

水姐忍着腿痛回答:“雄黄……酒……大蒜……还有……”她指了指皮拉吨,“汗臭!”

哑女突然有了主意,她把背心还给皮拉吨,嘱咐他俯卧撑,越用力活动越出汗越好。

等皮拉吨大汗淋漓,哑女往他的背心上淋上药酒。

嘱咐皮拉吨保护好水姐。

她找到关着蟒蛇的笼子,一共有四五个,每个笼子里都单独关着一条大蛇。

挑了一条百十来斤的森蚺,哑女打开插销,蛇却岿然不动,只是吐着芯子。

皮拉吨的背心赶不出森蚺,反而让它更紧地盘成了一团。

情急之下,哑女摔碎空药瓶,拿起碎玻璃,从手指尖“刺啦”一下划过,血珠顿时冒出来。

森蚺芯子捕捉到血的味道,兴奋地游移出来。

哑女用血珠小心引着这巨物,绕过钢管,再穿过另一条,哑女把血滴在一只死掉的缅因猫上,丢到刚扭过的钢管中间,抖动着猫的尾巴。

森蚺上当了!森蚺误以为缅因猫是活物,开始缓慢地收紧包围圈。

哑女屏住呼吸,看着巨蛇不断收紧身体。

钢管也在它的身下严重变形,锈屑簌簌落下。

随着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,门框被硬生生撑开了一个半米宽的豁口!

“快!”哑女无声地催促。皮拉吨抱起水姐,像只灵活的熊一样钻过缺口。

哑女最后看了一眼仍在与“猎物”纠缠的森蚺,轻盈地滑过缝隙。

三人终于逃出了牢笼,但危机远未结束。

船舱里堆满了各种笼子和箱子,里面关着珍禽异兽——色彩斑斓的鹦鹉、萎靡不振的红毛猩猩、甚至还有几只装在特制笼子里的穿山甲。

他们必须在船员发现前找到空空。

可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了歌声。

第22章 ☆、22但她这次不打算求神明了

“南奔的姑娘啊……你的笑容……如月亮般美丽……你的心……像蟒蛇一样……紧紧缠绕让我心碎……姑娘啊……”

水姐乜着眼睛仔细听。十三年了,自从离开南奔府,再没听过这首在北方水灯节上广为传唱的民谣。

三个人隐藏在暗处,不久,门口进来个一瘸一拐拿着手电筒的老头。

最下层有个笼子里的老蛇正在蜕皮,腐烂的伤口上爬满白蛆,散发出一股甜腥的死亡气息。

“造孽哦......”老马嘟囔着放下手电筒,皲裂的老手开始搬动上层笼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