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(1 / 2)

水姐忙制止他,小声絮叨:“哎,别说,这可是佛门重地,你提肉不太好。”

哑女则伸出手指,指了指他面前那堆积如山的碗,飞快地打着手语:“粒粒皆辛苦,不可浪费。”

他望着自己碗里比别人多好几倍的饭量,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打饭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积极,眼神里也透着淡淡的倦怠——原来吃饭,也是修行的一部分。

他再抬眼,正对上管事大叔那审视的目光,对方手里的小竹条正有节奏地敲打着掌心。

皮拉吨尴尬地笑了笑,大口吞咽,暗示自己这都是红烧肉——心里想佛祖总不知道吧。

到了晚饭时分,皮拉吨磨磨蹭蹭缩在队伍的最末尾。

探头一看,果然,大锅里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冬瓜汤和南瓜玉米,回锅后显得更加黯淡。

他彻底没了心气,只象征性地舀了两小勺,勉强盖住碗底。

蹭到水姐和哑女身边坐下,哭丧着脸哀求:“水姐,我求你了……把我送回暖村吧!”

水姐抬眼看他:“你不怕你妈了?”

“我怕,可是这饭也太难吃了,我怕在见到我妈之前,我就被饿死了。”

一直安静吃饭的哑女停下动作,用手语比划道:“在这山后,有一大片榴莲园。”

“又骗我!”皮拉吨不信,他已经被

“红烧肉”伤透了心。

“她没骗你。”水姐咽下口中的食物,声音压得极低,“几年前我们来的时候,确实有。就在后山坳里,很大一片。今晚熄灯后,我带你们去摘几个,吃完了再悄悄回来。”

皮拉吨终于又欢欣鼓舞起来。

月牙弯弯,像一道清浅的眉毛。

宿舍楼里早已漆黑一片,鼾声隐约。

待到查房的脚步声远去,水姐、哑女和皮拉吨三人趁黑摸出了宿舍,顺着记忆中的小路往两山中间走去。

几年前,寺庙举办盛大法会时,一位内急难忍的大嫂因厕所排长队,便想偷偷溜到后山解决,阴差阳错发现了小径,尽头竟通果实累累的野榴莲园。

小径久无人迹,野草疯长,几乎齐腰深。

三人深一脚浅一脚,拨开茂密的草叶艰难前行,幸好路径在月光下尚能辨识。

终于,他们费力翻过一块写着“禁止入内”的木牌,又手脚并用攀上了山坡顶。

月光照亮了坡下的山谷,一片被三面山壁包围的盆地展现在眼前。

然而,皮拉吨期待中的榴莲树却杳无踪迹。

整个山谷里都是草,密密麻麻的草。

直立生长的茎秆,一到两米不等,表面覆盖着细密的白色绒毛,仿佛披着一层磨砂外衣。

“这是什么东西呀?怎么只有草?树呢?哑女,是不是你又骗我?”

水姐没有回答,她眉头紧锁,蹲下身,摸摸那些耸立的草的叶子,一股臭鼬味儿混合着草药味就在手上蔓延开来。

第37章 ☆、37眼前的草不是草,是大麻!

皮拉吨捏着鼻子,臭鼬味儿还是直冲脑门。

他下意识地后退,试图逃离这包围圈。

鞋跟却不偏不倚,狠狠硌在一块湿滑溜圆的石头上。

“哎哟!”他短促地惊呼一声,直挺挺地朝后栽进了那片茂密的草丛里。

那些绒毛立刻窸窸窣窣缠上来,争先恐后地缠上他的脖颈和手臂。

皮拉吨吓得魂飞魄散,手忙脚乱地想要撑地爬起,掌心却按到了叶片背面的树脂,顿时怪叫:“妈呀——”

他的声音刚出口,哑女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巴,把他按回潮湿冰冷的地面。

就在他们身体紧贴泥土的瞬间,几束刺白的光,倏地从下方大麻地晃了出来,毫无章法地扫过他们山谷口的灌木丛。

光柱停顿了几秒,在枝叶上留下晃动的影子。

“这儿鬼都没有,够隐蔽的。”一个粗喇喇的男声响起,带着点本地口音,“那些天天阿弥陀佛的蠢蛋,八辈子也摸不到这儿来。”

另一个声音附和着,显得谨慎些:“赶紧的吧,大师那边催得紧,这批‘货’要得急。”
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